确切来说, 正式程序还没开始。

因为天冷,光接热水就花了好几分钟。

踢踏踢踏—

他注意到脚步声临近,不速之客还不止一人。

太宰暂停解开衬衫纽扣, 侧身聆听屋外的动静。

他刚刚跳河,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 整个人浸泡在水里。

瑟瑟发抖不说,随手一拧衣角就能给地板贡献好大一滩水渍。

现在的太宰治是活脱脱的水鬼。

但他这个冒牌货比起真正的鬼还差点意思。

“太宰先生,衣服来了。”

说话的是桧绮。

太宰治不由自主笑了笑。

“好的,麻烦放在门外吧。”

童磨接口:

“太宰先生,你还是开下门, 让我们看看情况。免得又做出什么让我们为难的事。”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布满兴味,他佯装思考, 好一阵……

磨砂玻璃上的影子逐渐变大,啪嗒—

太宰打开门。

等待他的当然不是干净的衣物,而是他随意丢在外间地板上的皮带。

太宰的双手被皮带牢牢捆住,像只虾佝偻着背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庆幸自己没有脱衣服,否则现在会像某种不可言说的行为艺术。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太宰吃力地扭动脖子,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凝视桧绮。

男人雪白的长发、睫毛和暗红的眸色对比强烈,为他增添了分至高无上的神性。

真美啊。

太宰治暗自思忖,心脏在狭隘的胸腔里像鸟儿似地扑腾翅膀。

他听见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