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食物,缤纷的美酒,国宾般的服务待遇令他无所适从。

更加令他不安的是湘港商人的谈吐气质,他们随口说出的那个生意金额,好像是自己全家一辈子也靠不上的数量级,他们的车子是只有当上部级干部才敢奢望的交通工具。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不安,身为本地的绝对精英,他找不到任何尊严与外来的商人交流。

酒过半酣,商人们和女孩子们聊到了出国深造,女孩子们满是向往,苑行只是对其嗤之以鼻,他当时并不认为女孩永远比男孩早熟。

席末,商人想请女孩们上楼细谈“出国事宜”。

大多数女孩有些矜持,但也没有拒绝,她们内心在挣扎,在出国深造的期盼中,仿佛伴有一丝惶恐和负罪感。

苑行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这怎么可以?

商人酒劲儿也上来了,大骂苑行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来蹭饭的,我请你是给你脸了!

苑行更是大怒,不用你请,这里是蓟京!

账单送来,苑行彻底傻眼,全家全部家当也不够这个金额的一半。

什么男儿志气,什么莫欺少年穷,这种时候统统不会有,这种时候只会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翻在地,连支撑起身的勇气都没有。

苑行用精明的头脑计算过能借到多少钱后,用尽最后的力气与仅剩的尊严说,至少我有能力买两个人的单,一个我,一个她。

商人望向了她。是的,她也在其中,她是最渴望“深造”的那个。

她最后说:“别了,不用这么累”。

女孩永远比男孩早熟。

有的女孩走了,有的女孩跟着商人上楼了。商人结账的时候甚至多付了一些,请苑行最后一个人多喝几杯,如同对流浪汉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