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也没有带她玩什么,游乐园大半的设施都因为年龄限制无法进入,他只是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带她坐了两趟旋转木马,中途还惹她生气过一次。
——这有什么可感到幸福的。
五条悟不理解。
可是他仔细想了想,鹿野本身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她虽然有些任性和骄纵,可是生气了很容易被哄好,只要是礼物的话不管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是否觉得喜欢,都会开心得照单全收。
这么看来的话,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什么改变,一直是那个很好满足的笨蛋。
金发小孩消失的影子和当初五条悟在涉谷远远看着的时候缓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蹲着迎接她撒娇的橘发干部伸出手想捞住小姑娘消失的身影,收回来的只有空气,他怔在了原地。
还有他,这个向来不会把什么东西放在心上的白发男人,竟然也往前伸出了手。
再一次的。
再一次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五条悟一直觉得心里压抑着的痛感是生长痛。
一直觉得它们迟早会消失。
可是这种讨人厌的痛感在两年的时间里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从未消失过。
甚至在时间的累积里,像蛀入骨髓的坏虫,愈加严重了起来,有时候会让人止不住地烦躁郁闷。
这种不像普通的伤,用反转术式就可以治愈,被誉为最强的五条悟从未因一件事这么烦恼过。
如果说鹿野的第一次消失,他还能压抑住这种感觉,她第二次的消失则是往被坏虫蛀坏的伤口上撒上了盐水,施加了二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