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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尘也问了和其他人一样的问题:“你考得怎么样?”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去。

顾玦调侃道:“虽然还差两场没考,不过我瞧着就算中不了状元,给你挣一个诰命应该没问题。”

其实顾玦也就是针对沈千尘昨晚说让他中个状元才随口说了这番戏言,说穿了,就像画眉之乐一样不过是夫妻的闺房之乐。

沈千尘又被顾玦逗笑了。

他俩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可听在旁人的耳里,却觉得有些刺耳,太过轻狂。

几步外,一个着直裰戴纶巾的年轻举子不以为然地拂了下袖子,对另一个提着考篮的中年考生道:“狂妄!”

他这两个字就是针对顾玦的,显然也不怕被顾玦听到,声音一点也没放低。

他也是真的这么认为。今日参加会试的考生都是举人,能通过县试、乡试然后脱颖而出成为举人,已经是万里挑一,每一个举子都是天资聪颖、饱读诗书之人,可就算是去岁秋闱的解元也不敢担保说自己一定能中进士。

影响会试结果的因素太多了,考题的形式、考生的临场发挥能力、主考官的喜好以及这一科录取的人数等等。

哪怕一个人再通读四书五经,再有才华,也不一定能中进士,比如五十年前的首辅文进霖,文进霖二十岁就中了举人,其文采在当时的大齐闻名遐迩,可是此后二十年,文进霖一次又一次地进京赶考,都榜上无名,直到他四十四岁的时候,才一举夺魁,中了状元。

由此可见会试之不易。

顾玦不喜不怒,清冷的目光循声看了过去,恰在这时,提着考篮的宣举人姗姗来迟地从贡院里出来了,也听到了这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