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位置,下方这些人一些细微的异动,全都一目了然。
谁是真的臣服,谁的心里又藏着小疙瘩,他看得清清楚楚。
世人皆说,武将是只懂舞刀弄枪的大老粗。
那说的是兵,而非帅。
“帅”若不懂人心,又如何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一旁的裴霖晔微微地勾唇,傲然而立。
他无声地做了个手势,就有两个锦衣卫把倒地的季明志抬了出去,柱子边依旧留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他没吩咐人擦掉那滩血迹,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堂,都是一样,总要把不肯服软的刺头好生敲打敲打,他们才会乖,才会知道军令不可违。
他们这位爷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一字千金!
当原本在金銮殿大门口挡门的玄甲军将士各归各位,少了这堵人墙,殿内又亮堂了一些,感觉像是有阳光照进来冲散了阴霾似的。
在又一阵寂静后,顾玦的声音再次在众人的上方响起:“如此就好,此事到此为止。”
众人再次应诺。
接着,顾玦话锋一转:“自朕去岁从北地回京,已有一年,朕观京中不乏年少英才……”
他这么一起头,众臣皆是眼睛一亮,暗道:新帝总不会无缘无故提什么“年少英才”,莫非是打算择有能者而用之?
原本还心思各异的众臣心一下子就齐了,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