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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像云展这种嘴笨倔强的儿子根本入不了忠勇伯的眼,直到云展凭自己考入了国子监,才得了他几分另眼相看。

后来云展在十六岁那年不顾家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地执意去北地从军,只留下一封书信。

忠勇伯也就不管他了,反正他也不缺儿子孝顺。

也就是云展每年逢年过节还从北地往府里送节礼,忠勇伯才确信这个儿子还活着。

几年时间无声无息过去了,直到四年前,一道捷报从北地传来,而捷报上竟然还有“云展”的名字,当时就在伯府中激起了千层浪。

往事在忠勇伯心头回闪,他感觉左臂上的剑伤更疼了。

那日,他借着被云展所伤,把人云展哄回了云家,先硬后软,云展起初不肯服软,双方差点没撕破脸,直到自己提出可以分家,可以让云展把孙姨娘带走,云展才松了口。

他最了解这个庶子了,云展自小性子又倔又硬,不知变通。

以云展的性子,他要么答应,要么拒绝,不会虚以委蛇的。

“没问题就好。”康鸿达把折扇收起,随手放在一边的茶几上,然后优雅地端起了茶盅。

细雨方停,春风清凉。

夹着雨滴的风吹进窗户来,宛如露水般落在康鸿达的鬓发间,他浑不在意,依旧笑意浅浅。

黄昏的雨后天空比平日里还要阴沉,屋里点了一盏羊角宫灯,但光线昏黄,衬得他的面庞高深莫测。

忠勇伯说他信得过云展,康鸿达却没法像忠勇伯那样确信云展没问题,心里终究是有几分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