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帝也不能给自己报仇,世人只会说自己作死。
康鸿达身形绷紧,不接顾玦的话头,笑道:“九爷今日要陪九夫人,我若是再叨扰下去,那也太没眼色了。”
他笑得风流藴藉,语气中透着几分自嘲的潇洒自如。
“康大人倒是比从前长进了不少。”顾玦似笑非笑地说道。
康鸿达的嘴角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当年败于顾玦手下的屈辱又涌了上来。
他的眼眸阴晴不定地闪烁了好几下,然后归于平静,假笑着对黑马上的顾玦抱拳道:“谢九爷谬赞。我就告辞了。”
楚千尘在一旁冷眼看着康鸿达在那里唱大戏。
她早猜到了康鸿达不敢。
当年的康鸿达一无所有,也许有在先帝跟前向王爷挑战的勇气,赌上一赌,而现在的康鸿达什么都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敢拿自己的命去做赌博。
哪怕有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失败的几率,康鸿达也不敢赌。
康鸿达又翻身上了马,然后驱使马儿转过了身。
下一瞬,他原本扬起的唇角归回原位,收敛了笑容,原本的亲和力就霎时间烟消云散,整个人变得阴森冷峻起来。他胯下的马匹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不安地甩着头。
康鸿达背过了身,自然也看不到楚千尘塞了一个纸包到江沅手里。
江沅把纸包藏入了袖中,微微点了下头,望着康鸿达的眼神中闪着一抹凌厉如刀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