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色僧袍的年轻僧人长身玉立,那僧袍明显比当初他离京时更宽松了,被秋风吹起袍角。
整个人似要乘风而去,如那画中的神佛,优雅清朗,圣洁出尘。
彼此见了礼后,楚千尘含笑道:“隔壁的宅子已经让人收掇好了,法师可以暂时住在隔壁养伤。”
“劳宸王、宸王妃费心了。”乌诃迦楼施了佛礼,郑重地谢过二人,眉目之间无喜无悲,神情温和。
他看似是个不理俗事的僧人,其实在人情世故上,也极为通透。
顾玦当然可以让他们暂居在宸王府,可如此的话,他们相当于是客。
可以说,一举一动都是在宸王府的眼皮底下。
分府而居,相当于顾玦的一种表态,意思是,双方是平等的。
顾玦没有因为乌诃迦楼现在的处境,而轻视他,怠慢他。
这是顾玦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顾玦含笑不语,由着楚千尘处理这些琐事。
他是想让楚千尘把乌诃迦楼安排到隔壁暂住,可是他没机会开口,今天一见面,楚千尘就先跟他提了这件事。
有时候,顾玦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跟他肚子里的虫似的,总是明白他的心意,思他之所思,急他之所急。
顾玦从不信命,他年少时曾有道人给他批过命,说他在二十余岁时有个大劫,如果熬不过,就是英年早逝的命;如果能遇贵人,熬过此劫,这辈子顺遂无虞……知道这件事的也就父皇和母后而已。
从前,他不信命,可现在他突然有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