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楚千尘还没给沈氏探脉,也能看得出她病得不轻。
楚千尘眉头紧皱,面如沉水。
上次她给沈氏诊脉时,她虽有气血郁结于心,但只是小病,绝没有这么严重,所以她只是给了陈嬷嬷一个香囊,怎么才几天她的病情就急转直下到了这个地步!
穆国公夫人就坐在窗边的一把圈椅上,拿着一方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想着长女还不满三十就遭此大劫,穆国公夫人就觉得心如刀割,眼眶中又涌起一股热潮,生怕女儿真的熬不过去。
她怔怔地望着楚千尘与沈氏的方向,眼底暗流汹涌,那眸光比夜色还要深沉。
楚千尘也顾不上给穆国公夫人行礼了,连忙在沈氏的榻边坐下,唤了声“母亲”。
沈氏的眼帘颤了颤,额角的汗液越发密集,干裂的嘴唇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呼吸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消失似的。
楚千尘把沈氏的手腕从薄被下拉出,动作娴熟地给沈氏诊了脉,神色凝重。
指下的脉象很不好……
见楚千尘不说话,陈嬷嬷和冬梅她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生怕楚千尘也判了沈氏死刑。
楚千尘收了手指后,立刻打开药箱,从中摸出了一个银针包。
琥珀默契地在一旁点好了烛火。
楚千尘取出一枚银针以烛火将之烧热,紧接着,第一针就扎向了沈氏头顶的百会穴。
穆国公夫人大惊失色,脱口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