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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朝中有人泄露军机,容响被诬通敌,皇帝下旨令钦差拿容响回朝。

容响一排众议,执意回朝,却落得被诬入狱、斩首示众的下场,一代名将逝于不惑之年。

大魏也自此摇摇欲坠,大厦将倾……

顾玦缓步走到了迦楼的身侧,就闻对方赞道:“笔力熊健放纵,呼之欲出。好画。”

“多谢谬赞。”顾玦笑道。

迦楼依旧着一袭白色的僧衣,两人站在一起时,一身雪白的他与身着大红吉服的顾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僧人圣洁出尘,如山巅之雪。

新郎优雅雍容,似六月骄阳。

就像是一个画者把冬景与夏色一起描绘到一幅画中。

“宸王殿下,”迦楼一手持珠,施了个单手的佛礼,淡淡一笑,“原来这幅画是殿下所作。”

顾玦回了礼,“年少拙作,倒是让法师见笑了。”

他年少时随太傅读到这段历史时,为容响愤愤不平,很自信地对父皇宣誓,如果是他,一定可以带兵收复失地,驱除鞑辱。

彼时,他虽然画了这幅画,知道战场上的胜利是以血以命为代价,但其实并不能真正地体会何为一将功成万骨枯。

小厮轻手轻脚地给两人上了茶,迦楼带来的随从全都候在了廊下。

迦楼含笑问道:“如果殿下是容将军,又会怎么做?”

他注视着与他相隔不过三尺的顾玦,打量着他的气色。

雍容雅逸的青年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从容不迫,眼眶下方那微微的青影透出几分疲惫之色。

很显然,顾玦并不像是传闻中所说的那般重病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