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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云展砸了永定侯府的门匾,永定侯为此弹劾了云展,折子里提过一笔济世堂,这济世堂好像是顾玦放话罩着的。

皇帝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上像是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云似的,风雨欲来。

顾玦一向嚣张桀骜,如果自己下旨抓济世堂的人,顾玦势必会打自己的脸。

皇帝慢慢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犹豫了。

他当然不是惧了顾玦,是因为要顾全大局。

但是,这什么济世堂根本就徒有虚名,令庸医害了皇长孙,他身为皇帝就这么轻轻放过这伙庸医,别人只会以为他是怕了顾玦。

皇帝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深邃,似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少顷,皇帝再次开口吩咐道:“你再去趟东宫,就跟太子说……”

皇帝吩咐了一番,倪公公唯唯应诺,很快,他就退出了御书房,再次前往东宫。

天空中阳光灿烂,东宫乃至整个皇宫却因为皇长孙的病蒙上了一层阴影,连后宫那些个受宠的嫔妃也都躲在自己的宫殿里不敢出门,生怕下一刻就会有皇长孙的坏消息传来。

一炷香后,一支十几人的队伍从皇宫出发了,皇帝、皇太子顾南谨父子皆是微服,还带上了昏迷的皇长孙,并有两个太医随侍在侧,一行人在打扮成普通护卫的锦衣卫护送下,朝着华鸿街去了。

当两辆华丽的马车以及一行高大威武的护卫停在济世堂的大门口时,难免就引来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那些经过的路人们全都驻足,朝济世堂张望了过来。

顾南谨率先自第二辆马车中走了下来,转头朝第一辆马车看去。

皇帝从第一辆马车的车窗中露出了半张脸,以眼神示意顾南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