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处罚。是谢谢。”阿淮攀住石无荒的脖子,垂了眸。
她低低地道:“我之前总是在想——”
她蓦地止住了,抿着唇,不愿再开口。
石无荒追问:“想什么?说。”
阿淮:“不说了。”
“明明想说的,憋着做什么。快说,我听着。”
石无荒追问,阿淮只好接着说:“我想——若囚山真的撑不住了,非要骸骨不可,你会选我,还是选囚山。”
石无荒:“嗯?”
阿淮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看石无荒:“我之前找你还骸骨,是害怕你总有一天要被迫做选择,那时候选我,还是选大荒山,我……我怕你要抛弃我。所以,我就想,与其让,你抛弃我,不如我自己先……抛弃我自己。”
阿淮越说到后面,说得越是艰难。
虽然当时她去找石无荒的说辞冠冕堂皇,说归还骸骨是应该的,是顺应天理,但她心底里根本没有想什么应不应该,天理不天理,她只是不想被抛弃。
石无荒看着她,蹙起了眉,伸手安抚地摸着她的背脊,一下下,轻轻的安抚着。
“我从前都是,”阿淮顿了顿,才语气刻意平静地继续:“被抛弃的那个。我真的不敢赌。”s
从父母,到宗门,她都是被毫不犹豫舍弃的那一个。时至今日,她已经能平静接受这个事实。
但她无法想象石无荒抛弃她的场景,她也接受不了。
石无荒有些气,伸手捏她的耳垂:“就这么不信我?”
可想想阿淮的话,他又开始心疼,将人揉进怀里:“那是他们发疯,你这样的宝贝居然都弄丢。他们不正常。”
他说得一本正经,严肃认真,说着自己也纳闷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指定是脑子进水才能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