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如海夫妇回来,见他们神色明显有异;府上婆子都拿来艾叶在屋里熏着,问了才听说凉光寺中发起了时疫,已经有不少僧人和香客得了病,就连庄老太太和庄八姑娘都是染了时疫才离世。

府上也是人心惶惶,外出采办的仆妇回来都要喝了汤药。

屋里漫着熏艾的气味,逾白端了药盅进来,里面盛着清瘟丸,用鲜芦根煎汤送服。

嫣玉挺不喜欢喝这些苦巴巴的汤药,即使有蜜饯驱散嘴里的苦味。本想推开窗门透透气,廊上也是煎煮汤药的气味,将她快要憋疯了。

黛玉也莫名染了风寒,大夫过来开了两贴汤药,但也让贾敏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

蒙着被子出了热汗,黛玉就退了烧,只躺在榻上安静地睡着。

这些时日诸事不断,让嫣玉更是心觉烦躁不安。

本来待到年后还要回到南院学堂,只因年后事多才一直耽搁至今。

黛玉病愈后也只能在屋里闷着,整个人依然是郁郁寡欢,时常捧着书坐在窗前发呆;琰儿很喜欢过来找姐姐玩,天初明时就自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有时候黛玉会念《诗经》给琰儿听,尽管琰儿不懂也津津有味地认真听着,黛玉就会赞叹自家弟弟真乖。

夸赞的话琰儿却是听得懂的,于是乐呵呵地笑着。

“我们琰儿也是挺聪明的!”嫣玉从书案上取了一个鲁班锁扔给琰儿玩,却被黛玉拿起来了:“姐,琰儿才多大!他哪能玩这个!”

嫣玉垂着眸似乎在沉思着,再望向懵懂未知的幼弟,又换上了愁眉不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