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好端端地打我做甚?”

“好端端?”

谢父气乐了般反问,然后恨铁不成钢地又拍了拍桌子,直震地桌上核桃也跳了跳:

“原以为是寒门龌龊,不想却是鸠占鹊巢,?作为受害的一方你凭甚要忍气吞声?”

“爹?”

似是没有明白过来谢父的态度,谢适不可置信地问:

“您同意让我认亲?”

“认!当然认!凭什么不认!”

谢父此时心境平缓下来,懒洋洋地靠坐在椅背上,?再次拿起那快要被拍碎的核桃转了起来,?然后缓缓开口:

“若是不认,?适儿你认为若王涣知道真相还能容你?”

虽对王涣观感不好,但还是不免觉得谢父有些危言耸听:

“我既然不认祖归宗,就对王涣构不成威胁,?况以我如今的品衔,他们不能随便动我。”

后半句带着显而易见的骄矜。

谢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自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知晓其中龌龊,而谢适到底年少,?经历又少,如今又算是少年得意,难免不知险恶。

本来的懒劲收了些许,他微微探了探身,问:

“若你是王氏族人,本就不服王涣,如今又知他不过一介庶子,你会如何?”

见谢适皱眉沉思,心知他已然听了进去,便重新向后靠了靠,又说:

“不说其他,若崔夫人知晓了真相,你觉她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家落入卢氏之子手中?”

顿了顿,谢父提醒:

“就算母子情深,但,崔家可在后面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