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卢荷回头看卢氏,?眉头微蹙,?似是不明白卢氏怎么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她微微一笑:

“当然是去杀了他,难不成是找他叙旧?”

话停一停,?似是内伤发作,她捂着泛疼的胸口,?嘴角又有血泛了出来,不再说话,闭目敛神,?试着用自身魔气修复被佛光灼伤的肉身。

但到底魔气不抵佛光,再加上多年小院的念经修行,不管卢荷想法如何、是否甘愿,曾经读出口的经文到底压制了她身上的些许魔性,以至人魔终是没有真正长成,更无论和佛光对抗。

猛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卢荷只能瘫靠着尽力地平稳内息。

卢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她实在不明白荷儿何时有了这般本事,十数年前生产那日荷儿拿出的珠子就足够令她惊诧,如今荷儿竟能…

她努力恢复镇定,拼命攥着手中的佛珠,轻轻念着佛经以助平稳心情,但还没念两句,就被卢荷打断,只见她厌恶地看向卢氏:

“别念了!”

被卢荷眼中的戾气吓得立时住了嘴,手中的珠串也应为惊恐而落在了膝上,卢氏有些怯怯又小心翼翼地解释:

“我以为这能静心,对荷儿你的伤势有好处。”

没等卢荷有反应,亦浅不由弯了弯眼睛:

卢荷如今已是人魔,佛经只会令她痛苦,哪又有静心的效用。

突然想到什么,亦浅好奇地问到:

“若让卢荷念上百年的经,那她的魔性可会被磨灭?”

白九沉思,然后开口:

“有佛门大师一年即可超度卢荷。”

亦浅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说:

“我知超度,但我的意思是只她自个念经,无用他人,她自个可能度了自己?”

白九右手掐诀立于身前,一身浩然正气,正义凛然:

“我是道士,并非和尚,阿浅你这问题是极为的不合时宜。”

心知他不想回答,亦浅耸了耸肩,体贴地没再追问,但听他这么说,又难免下意识看向他那生长着浓郁头发的头顶,想像了下那里变秃再点上戒疤的样子,实在是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