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不能再摘抑制器了,在身体和精神状态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这么做不仅无法恢复体力,还会因为失去控制而导致更加无可挽回的意外。

“齐木君!你还好吗?”千果焦急地跑了过来,摸摸他苍白的脸,“不要再撑了,真的不要再撑了好吗?”

呀嘞呀嘞,他只是困了而已,怎么一副他活不久的样子?齐木想吐槽,嘴巴却没力气。如果能将心声传达给她就好了。

“千果桑,别担心,传送系统马上就快完成了。”赤司征十郎在旁边说。

千果看过去,沢田纲吉正在裹在一身耀眼火光中全神贯注,额头挂满了汗珠,传送门也开得越来越大。

千果看向海平线,快日落了。

她也累了,真的好累,所以一切都快结束吧。

她朝靠海的岸边走去,那里,炭治郎和义勇将无惨仅剩的双手给砍了下来,他失去了最后的羽翼,并且药膏的作用开始更快地侵蚀他千年的躯体。

一千年啊。

远超常人的生命并未使其餍足,反而令他更加地恐惧死亡以至于近乎病态。

纵然强如神明,但在更多人眼里,他始终都还是一千年前那个病榻之上,日夜受死亡与病痛侵蚀,在无尽恐惧的包围之下,不断腐烂的卑微蛆虫罢了。

那么他对于她,到底又是什么呢?是她前世的情人吗?是他一千年都难以放下的朱砂痣吗?

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千果想,她和无惨先生之间的一切其实早已不复存在。即便曾经存在过的话,现在她也该把残骸丢进了垃圾箱,掩埋入土,腐烂。

千果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在沙地上留下脚印,然后又被海水冲掉。

他跪在那儿,很快地腐朽,连皮带肉一起烂掉,嘶嘶吐气,等着她再给他最后一刀。

曾经年轻完美的外皮此刻变得松弛,并且有了霉斑的先兆,下面的脂肪和肌肉正在败坏,像破旧的手套边缘露出脏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