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容觉得瑟瑟是如此的可怜可爱,教他在面对她时,总有手足无措之感。但这种感觉并不坏,他因她而欢喜,因她而忐忑,这才是活着,不像他之前只知道填饱肚子,其他的事一概不理。
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多年,竟仿佛白过了似的。
虽然想不出瑟瑟为何不悦,但端容知道跟他脱不了干系。既然是他的错,那他主动去认错好了,她不能不理他,他心里难受。
端容走到瑟瑟的身边,见她一手拿着绣花针一手拿着绣绷,有模有样地绣着,刚想夸她两句,缓和一下气氛。
“你绣得……”话音一顿,端容说不下去了,他在上面看到了一团乱麻。
他该怎么夸?
端容突然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冒冒然开口不知如何收场了。
瑟瑟抬起头,睨着他道:“怎么不说了?”
端容含糊地夸道:“绣得真好。”
瑟瑟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追问道:“好在哪里?”
端容眨了眨眼,视线落在瑟瑟手里的绣绷上,妄图在上面找到可以称赞的地方。
瑟瑟看着他绞尽脑汁地想,就是不肯松口放过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端容找到了,他稍稍放松了些,胸有成竹地指着瑟瑟的绣品说:“你每一针都绣得很直,没有一针是弯的,很厉害。”
瑟瑟看向他指尖所点的地方。
沉默了一下。
真难为他夸得出口。
从这头穿进,再从那头穿出来,他告诉她要怎么弯?想弯也弯不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