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斑驳,沙沙作响。
沁凉的绿意落在她重叠的白纱裙上,她的手腕间带了一只通透的碧玉镯子,愈发衬得那手腕纤细脆弱。
“陛下至今未醒。”
这是瑟瑟开口的第一句话。
她有一管声如流莺的嗓子。
高兴时,像是裹了丝丝缕缕的糖丝,能甜到人心里,哀伤时,便如夹了碎冰的流水,轻轻一触便可伤手。
陆衡看着茶盏中沉沉浮浮、缓慢舒展的碧绿茶叶,垂眸不语。
他并不想听她诉说对另一个男子的担忧。
可她从来看不懂他的心思。
也或许是并不在意了。
“太医只说陛下的情况已经稳定,可药也喂了,伤口也包扎好了,为何还醒不过来呢?”
她迷茫的问道。
似乎是在向他问答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茶水滚烫,薄透的茶盏温度极高,陆衡自虐般的握着杯盏,仿佛感受不到热度。
他道:“娘娘该去问太医。”
瑟瑟转头看向他,好一会儿才道:“我知你怨我,可我也没旁人可求了,陛下一向看重你,你能不能……”
陆衡瞬间抬头看去。
她说求他,为另一个男子来求他。
可这是求么!
倒不如说在挖他的心更直接些。
他打断她的话。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了你趟浑水?”
瑟瑟正义凛然的说道:“为了国家大义。”
陆衡瞥了她一眼,“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