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看不清邀月,足以证明邀月此次闭关,乃是连破两层,直接练至第九层了。
思及此处,怜星的神色不由更加恭敬。
见他目光微垂,一派肃然立于门前,邀月收回目光,直接出了石室。
春日里的细雨落在他身上,稍稍沾湿他的肩膀。
怜星跟在他身后,朝不远处已经噤声停止笑闹的宫人们走去。
闭关两年,他对移花宫上下威慑犹在。
只不知武功更进一步的同时,脾气是否也长了。
怜星可以在他闭关的时候对宫人们和颜悦色,甚至偶尔略有放纵,却不敢在此刻开口令人散去。
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兄长在的场合,他这个二宫主便形同虚设。
他尚且如此,那些宫人就更紧张了。
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邀月一路行来,竟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也半个呵斥的字都没说。
他只是穿过了这场细雨,走进了他的宫室。
“我要沐浴。”他对怜星说,“半个时辰后来见我。”
怜星立刻应了声是,旋即在门前止步。
待邀月进了宫室,他才回身去安排那些呆滞的宫人,命她们立刻去做该做的事。
移花宫从无人谈笑到有人笑闹,用了差不多两年。
但只要邀月出关,只需一瞬,便可叫所有人心神颤抖,自发回归原位。
是以怜星之前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
但如此春夜,谷中只得雨声,亦让他久违地生出了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