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说没什么理由,人生在世,总不会嫌钱多,从前他纵横江湖的时候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今退隐在家,方知柴米油盐压死人,故生贪念。
“但现在几位既已揭破其中内幕,我也不会再辩白。”他越说越平静,“不论几位是想将我移交给官府,还是把我的所作所为诉诸天下,都没关系,但笑人她不过是听我命令才犯了错,不应与我同罪。”
他越是这样,林朝英就越是不信。
就在林朝英气得想拔剑的时候,一直低眉顺眼的无花忍不住道:“这全是薛大侠的一面之词,不妨听听薛笑人怎么说。”
林朝英哼了一声,道:“这还用听吗?有人替她顶罪,她高兴还——”
后面的“来不及”三个字没能说出口,因为他扭过头朝薛笑人看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已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院中霎时陷入静默。
无花小声道:“我猜薛笑人应当也有话要说。”
“你说得对。”林朝英回过神来,抬手替薛笑人解了穴道,“那就听听她怎么说。”
薛笑人一张口便是哭腔,道:“谁要你给我顶罪!我做的事我会承担!”
她这一哭,惹得薛衣人沉静如水的面容也终于起了波澜。
一时间,兄妹二人目光撞在一处,俱是泪凝于睫的模样,而薛笑人看着兄长落泪,却是忽然笑了:“你哭什么?”
“往后你再也不用为我这个不成器又任性的妹妹操心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话说到这份上,薛衣人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替她顶下这份罪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