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是不是精神分裂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哎对了,你说我们刚刚骂黎弃骂得那么狠,那小子那么记仇,以后会不会——”
他的话马上被打断了:“他能有什么以后啊?他不就是裴家养的一条狗么?裴家会蠢到把家业交给一条狗打理吗?”
“说的也是。”
……
黎弃回到卧室。
房间狭窄逼仄,通风不好采光差,天花板因潮湿有了好几道裂缝,是地下室里环境最差的一间。
裴宅不是没有空房间,就连佣人也能住进较为宽敞的卧室。唯独黎弃,被安置在这里。
这事还要拜裴真所赐。
若不是她一定要霸占自己的卧室当琴房,他也不至于搬到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下室住。所以刚才裴真说赶紧回屋洗热水澡时,他只想冷笑。
不过少年早就习惯这种境遇,他迅速换下身上湿透的衣物,穿上干燥的白色长袖t恤和灰色运动裤。
黎弃个头高挑,肩宽腰窄,愣是把几十元买来的廉价衣物穿出了高级感。将头发擦到半干后,他又打来一盆热水,用毛巾擦身回暖。
他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回想起刚才花园那一幕。裴真今日,竟然会给他撑伞,还试图拉住他的手。明明不久前还对他大吼大叫,一副找不到手链誓不罢休的样子。
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想到方才那一只又白又软,还带着些许暖意的小手握住自己,黎弃擦身的动作微滞了下,随即用毛巾狠狠反复搓揉手腕处被裴真碰过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