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倒在掌心,温热的掌心包裹住膝盖,一下下按摩。

男人亲力亲为,动作小心,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品。

裴珂眼中闪过难以理解的困惑。

记忆回到发生意外的夜晚,火烧得那么热烈,连他自己都没对活下来抱希望,可眼前低眸顺目的男人冲进去救了他。

值得吗?裴珂不明白,明明也是尊贵的身份,何至于为他挺身冒险。

他伸出手,像失忆后做了无数次那样,将秦衍垂落的发丝理起,看到整齐的鬓角。

秦衍,是生来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在他的认知中,应该没有人比他自己更重要。

对方似乎习惯了这个亲昵的动作,没怎么在意,松开手:“胯骨上你侧倒身体比较方便。”

“这里不用了。”裴珂当即拒绝。

结果当然也没成功,在对待他身体这件事上,秦衍似乎很偏执,裴珂拖着一条伤腿,力气上也无法抵抗。

感受到那只手,裴珂攥紧床单,额头抵在床上。

何必对他这样好。

浮沉两世,命途多舛,遇到了从未见过的温柔。

等秦衍上完药酒,帮他整理好衣裤,扶着裴珂的月要帮他重新坐起。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裴珂调整好心情,讲话语气与往常无异。

秦衍低头将药酒放进医药箱中,发出一串瓶瓶罐罐的撞击。

“那就好,你需要什么我让人拿来,去哪儿我抱你。”

裴珂适时开口:“今晚我不上楼,单独睡这儿吧。”

他强调了单独二字,他怕跟秦衍同床共枕会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