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有哪里转变了,从昨天夜晚开始,从拥住裴珂乞求苍天的那瞬间,就有什么不同了。

就比如说眼前这种莫名其妙的不适,他甚至不知道缘由。

他留下部分人跟陆家的保镖一起,以便获得第一手消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对旁人总不信任,还是自己的人放心。

坐上车,秦衍后靠在座椅上,含了两片止痛药。

他已经能料到即将到来的风雨。

……

“假使你真的喜欢男人,也得分得出孰轻孰重!婚是必须结的,不喜欢就换一个,但不管你外面怎么乱来,正经的门面,丢不得——”

最后三个字,被秦夫人一字一顿念出来,用上了力气。

僵局已经持续几个小时了。

秦衍听到这句话,突然笑起来,姿态肆意放松。

他在长辈面前很少有这种表情,所以让人有些惊讶。

他没管面前人的不满,一瞬间目光灼灼,感觉心底恍然明白了一些道理。

原来只要坚持一下,对方就能退让,他一直以来太听话了,所以不知道还有这种选择。

就好像东南亚人驯象一样,成年的庞然大物会被一条细木桩禁锢。

而如今,他已经成年独当一面了,系紧他的锁链并不牢固,完全可以彻底拔除。

他尝试了这一步,踏出来,才知道束缚自己的条令有多可笑。

“您不该讲这句话。”他看向自己母亲,眼神露-出商海里势在必得又胸有成竹的神色。

他讲话再风轻云淡,但周身的姿态不会骗人。

对峙消失了,已经换成了单方面的胜利。

“别再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的事,这是我给您由衷的劝告。”他对着双目震惊的母亲低了下头,起身离开这个持续低气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