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在深夜的十足路口发出一声长笛。

秦衍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他向来是看不起无能狂怒的,他不想自己成为这种人。

但是,他是真的很气愤。

裴珂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本以为醉酒的深夜,人会安稳回到家中,怎么又突然发生这种情况?他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吗?难受不直接休息吗?为什么要往那儿跑?口中“不要碰它”是谁?

是画吗?

画重要吗?

他生他的气,却更气耳机里那个满口是您以下犯上的卑鄙小人。

已经遭受过那样难的经历,为什么还要让那个人再体验这种事情呢?

秦衍扪心问天,问命,问轮回,问宿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长相绝艳就命中注定遭遇这样的折辱吗?凭什么呢?

灯倒计着秒数,他在最后几秒猛打方向盘,踩着火快速起步,五秒上百迈,第一次将自己的车开出它本身应有的性能。

等他到了那里,一定要先狠狠揍那小人一顿,再狠狠教育裴珂。

何至于激怒凶手,骄傲地一点都不愿低下头颅。

好像,的确是只有他会做出的举动,

‘我不会跟你去死,我会活着离开……’裴珂的声音镇定清晰。

耳机里传来争执和打斗,哐当一声,身体像是翻转撞击到地板。

时隔数里,根本无法即刻到达战场,心仿佛在被炙烤,焦灼而又急切。

提耳等待片刻,听到再未出现那小人的话语,像是裴珂偷袭得手,秦衍在高速的行驶车中,忽然感觉到放松,紧紧扼制的咽喉的无形之手持续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松开,让他连呼吸也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