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人依旧看着他,仿佛对火光不以为意。

这让裴珂竟然读出几分默认的意味。

“我要烧掉你了。”他对曾经的自己说,任泪水淌下眼角,“但我会一直一直记得你。”

话音落下,门突然被打开。

裴珂迅速收起柔软的情绪,关掉打火机,冷眼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年轻的司机拎着油漆桶站在门口,看到他时眉眼放得温柔。

“滚出去。”裴珂下令。

“我猜您深夜独身出来可能不开心,没想到您会哭。”

命令接连多次下,就失去了威慑力,裴珂没再重复,眼神下垂落在对方拎的东西上,皱起眉头,再抬起,眼神微眯,变得危险。

桶被对方搁在了地上。

“我是看着您成长的,虽然您把我调走再也看不到我,但我还是一直观察着您,我发现,您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噢,我是指真实的,不是指那种客套的。”

说这些时司机还是微笑着,在深夜多少有些毛骨悚人。

察觉到对方靠近,裴珂立刻警觉地从高脚凳上站起,另一只手探进口袋,暗中唤醒手机,循着记忆中电话的按键点去。

与此同时语气镇定道:“谁派你来的?”

“您不是知道吗?我受夫人的安排负责监控您。”

裴珂被他话里多个“您”搞得有些反感,这个词念出来时,没有一丝尊敬,黏腻轻佻,反而像是一人对另一人的专属名词。

“她给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更多地满足你。”

裴珂后退着,他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轻微一震,似乎接通了,但他不确定是拨给了谁,希望是他的保镖。

司机的视线被画吸引,没有听到安静夜里这声轻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