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禸体跟木板发生的碰撞,一声又一声,听上去暗哑沉闷。
她忐忑地在杂物间的门前站定,拧开门把手,一具五花大绑的身体倾倒下来。
刚才被她喊醒为主人开车的司机满头鲜血,口中被塞着毛巾,呜呜地说不出话语。
女佣摘下堵口的毛巾,就听他缓了下,气喘吁吁。
“快!快去救人——”
再站在这幅画前,裴珂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变化。
他已经很难回到过去,去切身体验刚重生时,一无所有只求自保的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绘出的这副图画。
画中的人,太过卑微,连眼神也没有光彩,好像一具空洞的玩偶,没有灵魂。
画面的颜色也暗沉,仿佛置身黑暗中。
怎么会给自己画这样的东西呢?
裴珂双手插兜,脚踩在刚掀开的雪色布幔上,偏开头。
他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他不容任何侵-犯,根本不可能穿上这种衣服,也没有人敢欺辱。
一切都过去了。
裴珂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即便他再不承认,看到画中的自己,他的心绪控制不住地跃动。
这种感触,骗不了任何人。
他拉过身后靠墙的高脚凳在画前坐下,看着过去的自己,用自然地语气开口,像面对一位老朋友。
“我愈发感觉到你在我身体里的存在。”
第一句似乎就奠定了悲伤的基调。
“有时候,想欺骗自己,骗自己你只是一个幻梦,这才是我的人生,我是成功的,也将永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