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没有想在这个时间赶走眼前人的念头。
因为,看起来,即便已经坐到高位,身前人依然莫名给他一种可怜的感觉。
裴珂没拒绝,直接走进玄关,或者说他从接到傅深亭信息后就一直这副模样,不作任何选择全由秦衍作主。
去茶道馆,粘摄像头,戴窃听器,他都照做,真的像被捏住七寸一样听话。
如果他烦躁不安、针锋相对,做出一个被要挟人的正常反应,那秦衍可能不会这样别扭。中午时对方还能回讽的,接到信息后就变了。
不知道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见裴珂将带来的东西收拾整齐搁在茶几角柜,洗手在餐桌前落座,秦衍也摘掉领带,松开领口,取了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唇间,搁在桌上。
“来一根?”
外文包装的烟盒顺着桌面滑到裴珂眼前。
后者看了眼:“有青烟吗?”
秦衍心头一堵,跟端菜上来的男仆叮嘱了一句,让他去取,给自己点上火。
天蓝色扁长的烟盒拿上来,边角印着一枝探出来的稀疏白梅,处处透露着中式的设计。
这是傅深亭爱的牌子。
尼古丁含量也低,合他养生的喜好,秦衍作兄弟的,知道这点。
裴珂抽出一根细烟,点上火,动作熟练地吸了一口,夹在细长的指间,闭上眼睛徐徐吐出,仿佛能一解千愁。
两个人速度缓慢地抽烟,没有对话,没有动筷,仿佛只是一个消遣。
连时间都在装饰精美的水晶灯下、在徐徐升起又淡化的烟雾中变得缓慢。
“你们谈到了资金。”秦衍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