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的酒就在一旁,裴琛率先举起一杯,对着宴会主人一敬:“让您见笑了。”
裴珂手伸向托盘,指尖在触及杯身时一停,想到过去不美好的回忆,颤抖了下却最终还是举起来,对着身前的万爷,另一手挡住杯身,将头低下,然后一饮而尽。
他似乎能感受到傅深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但裴珂没有抬头,将酒喝完,又听周遭几位商界巨佬交流几句,跟着人走出房间。
仿佛只是宴会的一个小插曲。
裴珂一秒钟没有等,到卫生间将酒吐了个干净,一名服务生从出房间后就紧跟着他,在他漱完口时递过一块毛巾。
“傅先生让您先回车里。”
裴珂擦着唇上的水渍,看镜中的人。
眼角的肌肤被搓红,哭过的眼睛看得明显,他这副模样应该让人一眼就看出是被欺负的那个吧?不知道他们调监控看的结果如何,希望傅深亭不要感觉自己给他惹了麻烦。
裴琛自己身为全家最金贵最受宠的那个,欺负他这种无权无势的私生子。
当然这垃圾人也不在乎这点流言蜚语,他向来做事风格也不是和善的主儿。
裴珂跟着那名寸步不离的服务生去到了傅深亭的车上,靠在车座上,灶热的身体却让他不断往下滑,直至最后歪倒在车座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扶起他,让他头枕在什么东西上,比之前的姿势舒服很多。
耳边传来关车门声,裴珂缓缓睁开眼睛,扶在车座上的手动了动指尖,握住车座边沿,想要撑起身体。
“不舒服就躺着。”
头顶上方传来傅深亭平淡无波的声音。
“傅先生……”裴珂从恍惚中清醒,压在身下的肘部一撑,上半身终于起来,但他忘记半只手被压麻,几乎失去知觉,只能再次摔倒,侧脸压在男人的腿上,呼吸撒在西装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