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珂见他永远是这般温柔的态度,一时间不知从哪里起手讲自己的事情,只能将视线投向窗外。
房间里越来越暗,窗外灯红酒绿开始上演,裴珂撑着头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他不开口,肖叶也不讲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
如果思绪纷乱,不知道如何开始,倒不如直接闲聊。
“小时候,踩进一个小水坑,溅起水花,就很快乐,但是长大后,只有……从高高的游轮上往下跳,才能再有快乐的感觉。”
裴珂将这句话当成了开始。
他们没谈及心理上困扰的事情,只是聊了些当前时-政、股市,还有一些外国文学作品,并约定有机会一起去看近期一部哥伦比亚歌剧。
即便肖叶并没有想停止的举动,但裴珂还是将时间算得很准,到点便停止了话语。
“……肖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有谈完,一想到下次可能不会再继续,心底还真有些失落,你能陪我再坐一坐吗?我还想听一听你对这起巴鲁纳幼-童受害案件的态度,刚才都讲到一半了不是吗?”
裴珂沉默片刻:“这个国家社会环境差,文化水平低,犯下弓虽女干案的罪犯除去判刑外还应该被公开批判,这样受害者才能获得安全感,感觉到公平和正义。但现在的情况是,人们并不觉得罪犯多么十恶不赦,反而会污名化受害者,指责她年龄小不检点。”
肖叶点头:“我赞同你,如果罪犯的行为没有真正被处罚,只是象征性关几个月的牢狱,那么没有感受到伸张正义的受害者就只是将伤口隐藏了起来,它会持续地折磨受害者,并且让他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只等有一天,积攒的全部压力一起将人击垮,然后旧伤在心底创造新的伤口,对吗?”
裴珂视线凝聚在一个点一直没有动,直到肖叶问出‘对吗’,这才一抬视线,凝聚在肖叶眼睛上,没有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