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母亲喜欢拉小提琴,我以前送给她一把,她说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不知道你小时候她有没有给你拉过琴,我还记得她最擅长的那首曲子。”
“没听过,没见过。”裴珂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连面对陆家威时的谦和都不在,他记得这一茬,那时候自己把母亲的这遗物拿了出来,但最后呢?陆家威接过去,也只是接过去,随后就让人一丢,跟他那些藏品摆放在一起。
裴珂一想到这点,撑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紧,连唇也咬紧。
知道自己身体里流着对方一半的血脉,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
“裴珂,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
“陆先生,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已经去世了,再无亲人。”裴珂重复了曾经对保镖讲过的话,心底微微一提,只有陆家威不看重他,陆予越才不会将他当成敌人,但是照他的认知,这话肯定会激怒对方,他要面对接下来会承担的后果。
思维刚抵达,怒火也到了眼前,一杯热茶被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温-热的茶水泼了他半边面颊。
“这句话,我希望你是最后一遍讲,我这样坦诚地与你交流,只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换作任何一个外人,连同我说句话的资格也轮不到!你的贷款我已经还清,也差人为你配备好一切,该有的什么都不会缺,以后吃家里,穿家里,用家里,就得摆正你的态度!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讲话,就回头跟老师好好学学教养!”
裴珂用手背擦了下面颊上滴落的水,长呼一口气:“贷款的钱我还你,我不接受这一切,是不是就不必履行尽孝的义务?就不必听你的号令?”
“我陆家的子嗣不可能不认祖归宗!”
“您不公开这些旧年秘事,又有谁知道您有私生子呢?”又有谁知道这桩丑闻呢?裴珂把后半句后隐掉了。
但陆家威是什么人,即便没听到,但看裴珂的态度,也能猜出后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