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燃着香,从打开一角的窗缝中溜远,也铺着地龙,整体暖烘烘的,只着一层单衣也不会冷。

傅深亭从缝隙中将青年审视完,推开房门,后者这才转过身来,平淡的眼神扫过他,波澜不惊。

定力真好。

“等久了?”

青年边摇头边答:“没有,等多久都是应该的,我只听他们讲,有画廊老板喜欢我的画想要签我,但没想到是你。”

态度不卑不亢,即便己身贫穷,来到这奢侈富丽的人家,也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品性好,定力强,样貌惊丰色,倒是个人中龙凤,让人难以想象他出身贫寒,要在街上卖画为生,但看青年那低劣的服饰和过于纤-弱的身材,倒也不像富家养出来的健-壮子弟。

“原来他们是这样说的,可能下面人没懂我的意思,不过倒也没错,我是有家画廊,但不对外开放。”傅深亭走进来,他跟青年穿得像一个款式又不太相同。

深棕的底色上,绣有一层暗纹,迎着光看,能见到银色云络。

“来喝茶吧。”作主人的,得主动招呼下。

“好。”青年学着他的模样,在蒲团上盘腿而坐,看着傅深亭在案几上亲手主持茶艺。

“不问一问买画的事吗?”

“之前给的画钱已经足够多了,今天来这里,就算您不买画也没什么,您叫我过来我过来就是。”

“怎么又用了‘您’?刚才还没有这么客气。”

“大概是因为,谈到买画就是客人,所以得尊敬吧,你不习惯那我改过来好了。”青年边讲视线边跟着傅深亭的手走,他像是没见过,所以有些好奇,轻轻歪过一边头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