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丞远是个粗人,如字面意思,虽说平日会沏个茶,赏个画,但也都只在肤浅表面,附庸风雅,学着结拜兄弟里的大哥照猫画虎,故意做得那副样子,不愿意被说是没文化的俗人。
他脑筋在兄弟几人间排在最后,因此见到精明世故、八面玲珑的人便感觉是在算计他。
云寒那种家伙伺候客人习惯,一句话都要翻三个面理解,对上宁丞远很容易想多。
男人笨归笨,但待他时也不能明着表现出来,万不能以为自己可以把握主动权。哪有总裁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多话的,如果敢自以为是妄加揣测,当然会被不耐烦地赶人。
宁丞远问一句话,就要给一个答案,不可以当他傻,就想绕弯。
前生今世——
男人应该会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吧。
裴珂靠在电梯镜面上仰头闭上眼睛,待到达一楼潜入暗色嘈杂的舞场内,这才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谁能知道,他那是发自心底的真话呢?人啊,总是这样,听到真话的时候都当成假的,听到假话的时候反倒会信以为真。
他上辈子把宁丞远的话当成真话,这辈子宁丞远把他的话当成假话,还真是孽缘。
裴珂面颊上的笑直到看见领班的身影,这才隐下。
“你上厕所要这么久?”对方皱起眉头。
裴珂看着场内,下雨导致后续客源跟进不及时,再加上有人趁积水浅提前回家,人群比刚才稀疏一些。
“赶紧!”对方将托盘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