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隔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几把水漱口,然后气口耑吁吁地手撑在洗手池上。
下巴上的水珠在白色制服衬衣上落下几个透明的渍迹,镜中的人唇异常得纟工,眼神有些飘渺,刚才那番呕吐似乎已经耗尽他的全部力气,连支撑身体都显得有些勉强。
厕所中不止他一个人,刚才有个穿西装的客人站在立厕前。
裴珂垂下头闭上眼睛,缓缓平静心神。
秦衍是在国外商学院研究生毕业回来,宁丞远则是在外地大学毕业回来,这个时候宁丞远还未真正完全接管明岚会所,也未从家中搬出来,只住在西城区的宁家主宅。
只有周末,他才来这边。
昨天宁丞远来过,今天应该不会再来吧?自己要快点下楼才是。
裴珂想着这些,就听到一旁有人在洗手,那客人走出来了。
他睁开眼睛,用平淡的视线看着眼前的镜子,跟那人对视了个正着。
察觉对方眼中升起的兴趣,裴珂立马偏头,谁知那人直接来拉他的手腕。
身体被一拽,站不住朝他倒去,肩膀靠在他的身上,呼吸变重发出气音。
那人不知是喝酒上头还是因为明岚这种特殊场所的环境原因,手脚开始不规矩起来。
裴珂一拳捣在对方身上,挣脱开他的束缚,拉开厕所门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刚出门就被追上按在墙上。
应该是个来这种地方谈生意的商务人士,但是看西装,布料成色、缝针版型都不讲究,不是高定版本,那必定最多是暴发户,非真正的豪门世家。
“你竟然敢打我?!”
裴珂推人的手力不从心,拦不住对方的上下摸索,连领口也被撕开一截,领结乱糟糟地挂在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