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毫无新意地点了下头,“嗯。”
操啊。
哈一声就那么难吗。我说嘿,你说哈,这难道不是江湖规矩。
叶斯嘴角朝下无聊地耷拉着,“别排了,我这最后一份。”
“嗯?”何修这才抬头看了头顶的显示屏一眼,黑眸从队伍前面飞快掠过,掠到叶斯脸上,“还真是。”
装逼界的扛把子。叶斯心想,一秒钟能查十几个脑袋,合着你这俩眼珠子是扫描仪。
然而何修没动,换了个姿势接着看手机。吴兴皱眉道:“到你这没了,你还排什么啊,吃空气?”
何修心平气和说,“刚好卡到你们这,能再要来一份。”
能要来才有个鬼。
叶斯心里嗤笑,过去两年他无数次想蹭半碗排骨煲,他长得这么帅,大妈依旧冷酷摇头,连块骨头渣都刮不出来。
何修倒是也帅,但叶斯私以为不如自己。
他和找到座位的宋义点了下头,转身继续跟吴兴歪在一起扯皮。
又过了五六分钟才终于排到,叶斯一本满足地看着大妈用汤勺把最后一份排骨煲刮进自己的盘子,他端起托盘回头看着何修。
何修:“嗯?”
叶斯选择沉默,挑了下眉,而后举着自己那份到旁边配菜区加料。
余光里何修站在柜台前,大妈问,“你们今天热身考难不难啊?”
叶斯耳朵支棱着,慢吞吞地往碗里舀辣椒。吴兴看着那空碗想提醒他辣椒没了,还没张嘴,就被叶斯拍了回去。
何修说,“不难。阿姨,排骨煲还能刮出半份吗,考完试特别想吃这个。”
叶斯口型回答:做梦。
大妈笑成一朵花,“能啊,我上后边再给你热一份,你多等五分钟,我多给你放点排骨。”
何修微笑,“谢谢。”
“我操?”叶斯被秀了一脸,忍不住问,“她是你妈?”
声音有点大,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何修语气平静,“不是,平时多打过几声招呼而已。”
叶斯莫名觉得来气,为全校被薄待的父老乡亲。他瞪眼盯了何修半天,偏偏学神本人没get到他的怒点,又低头继续刷手机了。
好像还贴了个什么防窥屏的膜,从侧面瞅一片漆黑,压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吴兴用胳膊撞了下叶斯,“走了,两个道儿上的人。人没招你,找他麻烦干什么。”
叶斯没吭声,他也说不太清自己为啥有点不爽。
大概就是“嘿”了三年都没得到一个“哈”,重生之后依旧得不到“哈”的烦闷。
一“哈”难求。
食堂的圆桌能坐十人,混子大队三巨头一直享受空桌待遇。叶斯和吴兴一屁股坐在宋义旁边,叶斯低头猛啃几口排骨,又抢了两个蛋挞到自己餐盘里。
“你怎么突然要甜的吃了?”宋义问,“不是不吃甜食吗?”
甜食会对心脏造成很大负担,叶斯初中时第一次发病之后就再没碰过。他做人包袱重,对外只宣称不喜甜,其实偶尔做梦都能梦到蛋糕巧克力。
叶斯咬着蛋挞不吭气,心里对世界大声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