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的混蛋……他们两个都是……

“因为我突然很生气,生气蛞蝓面对我的时候那么精明,一点语言漏洞都能抓住,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的精明同样放到别人身上。”太宰治看着氤氲的纸杯,逼迫自己解释自己的想法。

他不喜欢多费口舌,不喜欢不聪明的下属,他就是那样恶劣的人,但是——

“在我已经明确提醒了你[猎犬]有问题,在我明确告诉你即将会有试探的情况下,两次,中也都还是撞了进去,该让我说你是傻还是什么?”太宰治让自己的口吻保持平静,“还是说中也那么有自信的吗?自信到觉得哪怕被发现了也能全身而退毫无意外?” 事实证明就是会有意外,否则中原中也就不会变小这么长时间,被人探查到她“可能是人”这个前提。

这话说的其实很是无理取闹,太宰治自己也清楚,人不可能做到方方面面俱全,太宰治自己尚且做不到,更别提中原中也本就是那样容易对亲近者柔软容忍的人。

若非如此,她根本不会推开这扇门,十六岁,十九岁,以及,现在……

“除了生气,我其实……还有后怕……”后怕这两个字太宰治咬得非常的轻,逼迫自己说出这两字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要如何去要求对方,站在什么立场上呢?搭档吗?太宰治自己清楚作为搭档时候的他有多恶劣,他用手段算计对方进入portafia,捉弄她,在中原中也十六岁时延迟了对她的救援,平时则费尽心思地想要看中也“痛苦”,甚至包括他们一开始的两性关系,亦是他有心算无心,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满口谎言的他,是没有资格将舌尖反复回转的那个字说出口,即便想说,亦只能指代不明地说“喜欢”。

他无法将爱字说出口。

因爱生怖,因爱生忧,因为未知的不可预测性而感到忧虑,担心对方哪一天在自己所见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消亡,但所有的这一切……沉重到甚至难以说起。

“…………但是我也真的是很生气,太宰,非常多的事情。”中原中也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