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森先生吗?不,当然不是,森鸥外那家伙本质与自己相同,换言之,他很清楚眼下的状况尚未到对方的底线,就算触及了底线他也完全有办法能解决。是害怕于自己居然不再失眠了吗?还是说,他害怕于当下的这种生活方式注定不可能长久,他渴求的始终是从最接近死亡的边缘凝视生命,他在不断下坠,但他不想将另一个人一并拽下去……
在某个中也外调出差的夜晚,思考了很久的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一个属于少年人的,不成熟的,但是很符合他当时心理状态的决定。
太宰治突然间消失了,就像突然空出来的居室,所有属于另一个人的痕迹都被抹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理由,没有解释,仿佛只是他突然厌倦了感情付出,又或者单纯是结束了他的某项观察试验。
任务返回的中原中也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她对此不甚了解,第一时间打电话时听到的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找到当事人面前时搭档也确实是搭档应有的语气。
他只是稍稍退了一步,把关系重新划归为搭档的范畴而已,太宰治用自己的做法给出了这样的暗示。
太宰治是个混蛋,被搭档态度气到的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她也是要脸的,她见多了痴男怨女,看够了“人”在祈求另一方回应的时候能有多么卑微,难道她要那么做吗?她要让自己变成那样吗?
中也隐约能感受到,自己手上或许牵着一根线,需要抓住,也许更主动一些能够将某个胆小逃避的混蛋拉扯出来。
但也有可能,自己没那样的分量。
在portafia的那些年中原中也愈发清楚,
那根线的那头是越来越深的黑暗,深到她都难以看清的地步,且对方还在不断的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