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珏为了许隽和岁岁的亲事找上门来,他不能擅自做主应下这门亲事,又不能像以往那样和楚兰枝彻底地闹掰过去,就怕她以后不和他过,他不能做这个中间人,两面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何况经此一事后,这门亲事也确实有了一些眉目,只要许隽和岁岁点头,这门亲事就成了。
他不知道岁岁反对了这门亲事,也不知道许隽早已心有所属,和许珏一样,还以为此事有了转机。
上元节的京师,比之临安有过之无不及的热闹。
御临街上挂满了花灯,灯明如昼,但凡是个枝丫都挂上了祈愿牌,风吹树梢,掠过银铃的风潮,声声入耳。
卫府宅邸里,楚兰枝坐在铜镜前,她疏了个堕马髻,在发间别上了金钗步摇,耳垂上穿上了珍珠吊坠,一对如水的眸子,含着春意盈盈地泛动光泽,紧俏的鼻梁下,红唇翘挺饱满,如此姿容,令卫殊倚在门框上看她上妆,看得都移不开目光来。
她下身套一件鹅黄浅色的百褶裙,腰系藕色丝绸带子,上身一件梨花白的外衫过膝罩落,风吹起了广绣,掀起一袖的梨花嫣然盛放。
“娘子,我们何时出发?“
卫殊一心惦记着她的投怀送抱。
楚兰枝也觉得老夫老妻了,为了那么点破事,又是铺垫又是自顾自说地折腾了一晚上,兜那么大个圈子做什么?
楚兰枝给了他一个允诺,“上元节。“
这没头没尾地一句话,基于难为情,省去了重要的敏感话语,也就卫殊能听得明白,还听得他一脸欣慰。
“那就上元节。
楚兰枝憋的大招,放在了上元节。
楚兰枝轻抿红唇,没搭理他。
“人全都往街上逛花灯去了,就我和你被落在了这里,如此也甚好。”
楚兰枝从铜镜里,烦了他一眼,“你去备马车。”
卫殊又问了,“娘子带我去哪儿?”
楚兰枝卖着关子不告诉他,“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