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上是他们这些年本该分得的财物,宋元尚在听到这辈子出不了延陵时,脸色便有些灰败,拿到单子,也只是淡淡的,看不出半分喜悦之情。
反而是郑氏欣喜若狂,世子之衔转到自己儿子名下,这大笔的财产又可以拿到手,回了上京,她依然还是从前那个人人尊敬的庆国公府夫人。
如此,宋孝廉又问大家可还有别的想法和意见,一时间,满堂沉默,二房双亲不在,三房钱氏大病初愈,捡回一条命,只怨恨二房,偏二房人也死了,家产的分配都是按人头来,有理有据,她不满又能如何?
朱妈妈开始按单子上的标注分发契书和银票,每个人当场清点清楚,确认没有错漏。
一切尘埃落定,得了老太君的东西,大家又依次过去给老太君磕头,然后有序退出正房。
离了正房,宋珩将自己所得的契书银票分成两份,当着众人的面分别给了二房和三房。
郑氏看到这一幕,觉得这蠢儿子不过是在用这种方法打她的脸。她怎么会生出如此愚蠢至极的儿子来?她暗自咬牙一通骂,甩手跟着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珩此举确实就是在提醒母亲,她犯下了过错,做儿子的是在力所能及地替她弥补亏欠。
暮色四合,大家各自还算心满意足,特别是一直怨念颇深的大房终于去掉了那块心病,母子二人坐在屋里一边看着各式契书一边数着银票,高兴得不成样子。
到了亥时末,宋珩和傅芸二人刚睡下,就听得外面拍门声,老太君去了。
宋珩当即从床上翻身坐起,一边哭泣一边穿衣。
傅芸也跟着抹泪,飞快穿好衣衫,又把两个孩子也叫起来,一起去往正房里。
他们赶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是哭声震天,赵氏扒在床头一边哭一边数着老太君生前种种慈爱,情真意切,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