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给了青鸢一点碎银,让她陪着她去租轿子。
戴着这样的幕篱,又有个极体面的婢子相陪,那几个仆妇哪里敢随便上前掀人家幕篱的绡纱,冲撞了贵人,岂是她们做奴婢的担得起。
宋珩见她如此行事,倒也省了他开口点明真相,也就没有说话。回去他自然是要向祖母禀明张显成之女的事情,省得心不甘情不愿,再生事端。
青鸢很快将女子送上轿子,回来时说,那女子向她询问他们的身份,说是想要日后报答,她没有告诉她。
这丫头办事就是妥贴。
回到家中,宋珩去了福荣苑里找祖母,向她禀明了张显成之女与宋瑞不合适,“祖母,我看还是另外再甄选一个,张家女不愿意,勉强娶进来,反而会闹得家宅不得安宁。”
赵氏当然知道张家那庶女不情愿,可是,想找一个门户看起来还过得去的女子,依着宋瑞现在这样的情况,真不好找。
那些平民百姓粗俗不堪,女子抛头露面,岂能找进府里来做正房?宋瑞再怎么样,他还是庆国公府的子孙,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不情愿有什么要紧?她家里人既敢应下,总有得办法叫她情愿!进了国公府的大门,还能由得她来闹?
赵氏并没有把宋珩的话听进去,敷衍了他道:“嗯!我再斟酌斟酌吧,你祖父已在朝中替你打点,打算给你求个好点的官职,你自己也出去多多走动,这些内宅之事,你不必操心。”
宋珩应了声是,打算行礼告退,又被赵氏叫住。
“今日夏妈妈去了趟你那恩人陆家,要来了那丫头的生辰八字,虽是纳妾,这八字可得先合好了,明日我打算去一趟白云观,把你那媳妇也叫上,我年纪大了,你母亲还没回来,这些事啊,该她自己来管,要是算出点不合适的,需要杀鸡宰羊冲一冲的,就叫她来,学着点儿,让她来操持,别一天到晚地惯着她,男人大丈夫,岂能叫个小妇人拿捏着?像什么话!”
宋珩怔了一下,祖母这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很明显,这是有什么人在她面前嚼舌根。
“祖母教训得是,都是孙儿的不是,一时在家闲着,逗着芸娘玩儿的,哪里是被她拿捏,祖母可莫要信人在背后胡乱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