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别生我气了,祖母”
直到高氏的哭声渐渐远去,傅芸依然呆坐在隔间里,暗自心惊,自己对宋珩说过的那些话,要是叫祖母晓得了,怕是早就该扫地出门了。
祖母与这高氏沾亲带故,高氏这般来求她,一定是想沾着这亲戚之故,讨要和离书,祖母也是半点情面不给,当真叫人心寒。
从祖母那儿出来,她本想去趟怡宁居,被夏妈妈告知,老太君专心理佛,直至大年三十,若无重要之事,不要前去打搅。
她只好回了漱玉轩。
霜晴霜草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另外又走了五个仆婢,院子里瞬间冷清了。
她回房中,调整心绪,又开始抄佛经。
夜里摆饭的时候,朱妈妈突然说,三老爷那房的长媳高氏拿着休书,叫娘家人接走了。
赵氏脾气是真大,当场让人将她的嫁妆全抬到角门外头,高家人声也不敢吭,默默地叫人来搬东西。
就这么又过了两天,一场风雪飘然而至。
已到了年二十八,往常这个时候,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浓浓的年味儿,今年府中冷冷清清,大家伙脸上连个笑色也挤不出来。
这还不打紧,外面战报传回来,说是大宁关已失守,朝廷兵马退至龙口关,遇上下大雪,朝廷的兵马大多是驻守南域的士兵,极不适应这北边的天气,若是龙口关再失守,那便真的危险。
这样的消息,使得本就压抑的国公府众人更加焦躁难安。大部分签活契的仆婢自己拿了银子去找管家赎身出府,剩下那些签了死契,想走不能走的,整天惶惶不可终日。
到了年二十九,晌午,朱妈妈又来说,大少爷宋淳卷了库房里的银子,找了辆马车,准备偷偷逃走,被二少爷抓了个现形,人已经被国公爷绑了,关在房里叫人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