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阳一走,江慈也懒得多留,跟着要走。
“江娘子的东西,不要了?”文绪的声音在后头响起,江慈下意识停步。
她迟疑的回过神,文绪站姿挺拔,双手捧着那残灯,朝她递了递。
犹记那日初见,他偷听说话在前,肆意狂言在后,江慈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所以,被他撞见自己与三殿下亲密独处时,她已做好准备。
但凡他敢出言不逊,她便要连同上次的事一并回击。
换在往常,一件残物,江慈必不会要的。
但这幅画她瞄了一个多时辰,描的时候,一笔一画全融了心思。
这样被他拿在手里,好像被拿捏了一份隐秘的心思一般。
不行,得拿回来。
江慈顺了顺气,朝文绪走去,接过残灯。
文绪眼中含笑,“画不错,画意……也不错。原以为江娘子不会再要,在下还琢磨着拿回去修补装裱,才不辜负这幅妙作。”
江慈正准备走,冷不防他这样一说,整个人都怔住。
她再度回身,看向男人一双黑眸,“你说什么?”
文绪面上含笑,却并不如此前轻抚,认真回道:“我说,这画不错。”
江慈忽然好奇,也不知这一张臭嘴,能说出多不错的话。
她偏偏头,眉毛微挑:“哦?怎么个不错法?”
文绪负手而立,侃侃道来:“吕后原就出身大户,应嫁达官贵人,却嫁彼时如流氓地痞一般的高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