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着磨着,他竟也学会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与人辩驳,甚至认同她的想法,反过来妥协。
到这一刻,她依旧不曾变过心意,他的情况却已天翻地覆。
这些,都是拜她所赐,叫人如何不服?
内侍已入殿中,后面便是皇后与随行。
佛门重地,不好高声唱音,往往瞧见前行的内侍,大家便自觉归位垂首恭候。
赵皇后一路走进来,稷旻与朱伽莲随她左右。
殿内不由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殿下竟然来了!
玉桑微微垂首,眼却抬了一下,刚好撞上朱伽莲投来的目光。
她行于皇后身侧,与稷旻左右登对,望向玉桑的眉眼间,无端透着一股骄矜。
也就一眼的功夫,玉桑立刻垂眼,便没瞧见稷旻的目光在她与朱伽莲之间逡巡一阵,若有所思。
稷旻似乎并不准备逗留,阻了内侍添置位置之举,冲皇后笑道:“儿子不擅礼佛,留在这怕是要亵渎佛祖,还是先去外头候着。”
这是实话,稷旻从小就不信神佛,赵皇后眉头一皱,似是觉得他这话就有亵渎之意,低声驱赶:“赶紧走。”
稷旻作拜,转身离开清凉殿。
皇后目光找到玉桑,见她立在那里,眼神规矩得很,谁也没看,心里再添叹息。
两个时辰后,日落西斜,殿内诵经声终歇,这一日的功课便算结束。
内侍扶着赵皇后起身,准备回行宫,其他人也跟着准备离寺。
随着马车一辆一辆停到山寺门口,行至山门的娘子们也一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