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页

玉桑张口就来,旁听官员怔愣片刻,当即招手唤人取来舆图——江古林的游记于诸司传阅后,诸司亦根据职内所需绘制了属于自己的地图,比以往精准许多。

一根根手指于图上游走,对照她所言地势,河流与气候特点,竟无错漏。

其实凿新渠根本是他们刚刚私下议论,尚未言明的。

没想江钧看似不闻不问,实则下头什么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更为难得的是,他不指名道姓,以全员之名道出此策,连自己也含在里面,此番被一个小娘子否定,倒是间接维护了其他人颜面。

侍郎吴天海啧啧称奇:“江娘子聪慧,不愧为太傅之孙。”

此言一出,下头人跟着符合。

稷旻喝着自己的暖身茶,嘴角轻轻弯了一下。

玉桑瞄一眼沉默不语的韩唯,当即谦虚起来:“诸位大人谬赞,小女子担不起。只是当日为圣人献礼时,曾反反复复琢磨过父亲的游记,所思所言不过是按父亲书中所记来判断,治漕不比科考,不是纸上论英雄,要如何决断,非得实地走过才能确定。”

“也许这并不是最好的法子,但可能走过一圈才发现,这是诸多不好的法子里最好的一个,不得不用。”

玉桑一番找补,让提出此计的几位大人心中舒坦许多,看她也越来越顺眼。

也难怪,她能想出那样的贺礼,怕是游记原本都翻起毛了,能不熟悉吗?

且那日玉桑献出的贺礼,是经过仔细加工的成品,若解读透彻呈上,自然简单详尽。

但就原本而言,很多地方都需要推敲和前后对照翻查才能得出结论,于外人而言效率自然底下。

江钧忽而朗笑起来,望向韩唯:“韩大人博学多闻,对漕运一事偶有涉猎,但小儿却是一生都扑在足下江山之上,今朝治漕,也少不得参详游记,敢问韩大人又熟知多少?即便熟知,比之孙儿玉娘,又是谁强谁弱?”

玉桑心里一咯噔,忽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