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太傅有命,让您赶紧换身衣裳,随奴才去一趟衙署。”
“衙署?”玉桑偏偏头,奇道:“祖父上值处,我去做什么?”
来人有点急:“来不及解释了,您赶紧的吧!”
玉桑想着衙署之地多事男官,她这样花枝招展的去未免招摇,遂选了一套枣红骑装换上,发髻散下梳作男子发式,革带束腰脚蹬皮靴,走出时险些晃了等候之人的眼。
天爷哦,三娘子还不如就用女儿装扮,若她这幅面貌真是个男儿,怕是要将诸多郎君娘子们一道祸祸了。
可时间紧迫,来人只能带着娇嫩小郎君玉桑前往衙署。
彼时,衙署的氛围略显紧张。
韩唯闲倚座中,含笑看向面色沉冷的江钧:“本官近来拜读乐游公著作,心中钦佩万分,又因对漕运略懂一二,恐太傅任职之初多有不便,才向圣人自荐愿辅助太傅。”
“太傅若反对,大可明言,又何必推三阻四,好不痛快。”
说着,韩唯目光轻转,望向坐在一旁的稷旻:“还是太子殿下连这也有自己的安排?若是如此,下官当即回去向圣人复命,请圣人收回成命便是。”
韩唯今日前来,竟扬言要做江钧的副手。
他一向心高气傲,自诩大能,此言此行,说是纡尊降贵也不为过。
署中其他僚佐不敢表态,跟着和稀泥,唯有江钧谁的面子也不卖,直接拒了。
韩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要一个明确说法。
没想,江钧拒绝的干脆,原因却迟迟不明言,直至稷旻听到风声过来,这局面还僵着。
慢慢的,也有人咂摸出韩唯的此来未必是真要做江钧副手。
他纯粹是来搞事情的。
治漕大权今已在太子手中,韩唯和三殿下都无望了。
谁想韩唯转身就卸下一身锐气,放低姿态来掺和,不求手握大权,只做副手,若这样还将他拒之门外,太子便有结党之嫌。
即便要拒绝,也得有一个完美的,圣人都认可的理由来拒绝。
让韩唯这张嘴去回禀圣人,指不定给上多少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