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古道在益州的事,江钧多多少少从老友口中得知一二。
倘若玉桑的事是太子有目的的掺和,也就不难理解会如此安排。
但无论初衷为何,?自今日起,怕是要让始作俑者失望了。
思及此,江钧脸上的和色淡去几分,只剩公事公办的恭敬:“圣人寿宴上,玉娘大胆行事,乍看乍闻或许觉得新鲜奇趣。然皇宫重地,始终是严守规矩之处,?不是她可以恣意妄为之处,也不该久久逗留。”
“玉娘今已归家,磕了头上了香,便是如假包换的江家女儿,老臣便有责任管教照顾,不敢让圣人,娘娘乃至殿下屡屡包含。”
闻言瞬间,稷旻心中有短暂的讶然。
江钧此言所含深意,他心如明镜。
稷旻的笑也淡了,身后的手指尖捻得发白,平和的语气里终究带了深意:“江大人过于谨慎了。”
江钧露出苦笑,摇摇头:“与其说谨慎,不若说是老臣怕了。老臣与幼子十数年隔阂,如今终于盼回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可重蹈覆辙。她的前程,或该合着她的心意来,但她走的每一步,老臣也要看在眼里才能安心。”
太子微微眯眼:“太傅……”
江钧直接搭手作别:“殿下公务繁忙,还是莫要再送,老臣告退。”
稷旻还欲再说,江钧已转身离开,再未与他多说一字。
眼看着江钧背脊挺直的大步离开,稷旻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前世,他未及不惑便已病亡。
重生而来,面对朝事政务,借那近十年光阴的优势,应对已游刃有余。
可当他面对江钧,难题变成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束手无策的玉桑,情形立马就倒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