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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虚指向那一头,问玉桑:“所以,这是你的主意?”

玉桑乖巧点头,“是。父亲用一生亲著描绘山河人世不假,但正因这个过程漫长,所以真的翻阅起来,容易疲累不说,真要找点什么,还浪费功夫。”

说到这里,玉桑瞄了一眼对面的稷旻,面含恭敬:“正如太子殿下为陛下抄录良文佳句,重新整理成册,陛下再读时,无需费神翻找,随手一页都是心头好,民女异曲同工,也是想将观赏选择的过程变得简单,便从中择取要点,力争一目了然。”

嘉德帝听着玉桑的回应,目光在远处的绣屏上停顿片刻,点点头,忽道:“既如此,你的选择参照是什么?”

这状似随口的一句话,却正正击中玉桑的心头。

她黑眸倏地一亮,老实说,有些惊喜。

另一边,稷旻既不讶异好奇嘉德帝忽然问这番话的用意,也不在意从别处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只是静静看着那头,回想着她刚才献礼时那番话。

她坐在席间许久,必已看出稷阳与韩唯的用意。

稷旻根本不在意这些人有什么用心,他要应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种心态,在她明里暗里对他作出维护,极力将势头拉向他时陡然变化。

好似这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难题,而她明明绞尽脑汁在维护,却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在意,又或说,是下意识的在意。

就像当初的她,和此间席位中的她一样。

遇到一些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迫在眉睫。

所以她便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撒谎。

即便是蝼蚁,也无时无刻不在倾尽全力。

从前,他没有机会,或说没有一颗心来体会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