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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只为来嘲讽一句,丢下这句话便要走。

转身一瞬,玉桑忽然扬声道:“祖父从未认真看过父亲东西吧?”

江钧身影一顿,回过身看她,脸色已不好:“你说什么?”

玉桑腰杆挺直,下颌微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正如祖父从未认真看待过父亲的一切,凡有提及父亲,总以贬低之词概括。如今,你也不知孙儿心中所想,所以凭‘玩物丧志’一概而论。”

“难道只论子女是否向父母尽孝,父母又是否对子女尽心,便不重要了吗!”

即便被玉桑当众顶撞也没有动怒的江钧,像是忽然被戳了痛点,怒气陡升:“放肆!”

一老一小间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变化降至冰点。

这是江慈第一次亲眼见到玉桑与叔祖父之间对峙。

她愣愣站在一旁,恍神间仿佛回到了益州的那个晚上。

韩唯闯宅满府骚乱,她从灯火中走出来,也是这般神情坚定,带着不可摧破的气势。

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

每一句话,每一举动,都只为达成最终的目的。

就像现在一样。

那时,看明白玉桑的用意,江慈心中不止有被她理解的感动,还有一份萦绕心头的暖意。

细细回想,这也是与她相识以来,她给人的感觉。

同她在一起,轻易就可以建立信任与依赖。

仿佛相识已久,又像一见如故。

一旁,冬芒欲上前赔罪劝道,江慈忽然伸手,暗暗扯了她一把。

冬芒茫然望向江慈,却见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