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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旻眸光轻动,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幽深。

玉桑没打算翻旧账,只是做个区分:“但这次,与之前都不一样。”

“我与殿下一样记得很多事情。今朝的夏国看似还是那个夏国,但很多地方都不同了。”

“听闻益州之事,殿下又作诸多规划,除了追封父亲的事,其他都得到圣人赞许。”

“殿下规划皆在治漕,此刻提出追封父亲,犒赏他功劳,应当与治漕息息相关。”

“桑桑斗胆猜测,殿下是想借父亲来实施鼓舞政策,挖掘人才。”

“追封不比当下的赏赐,人都没了,再丰厚的荣耀也只会随他去地下,是最划算的赏赐。”

“但对活在当下的人来说,便是天大的诱惑与鼓动……”

稷旻忽道:“若说你猜错了呢?你就没想过,或许我只是想抬一抬你的身份,然后接你进宫?”

玉桑想了想,平静的问:“那殿下想重新治漕吗?”

她明明在问,但却像已笃定此事。

忽然间,在益州同她对峙时,她说过的那些话在稷旻脑海中复响。

【比起身边这些附庸,陛下心中更重要的是江山社稷。】

【对你来说,男女情爱并非最重要事。】

不知何时开始,在她心中,他为家国天下万民福祉而放弃她,成了合情合理无需犹豫的事。

所以,乍闻此事,她毫不犹豫断出因由,毫无错漏。

即便到这一刻,明知自己不会对她放手,可稷旻依然不敢断言,若真将她和江山社稷万民福祉放在一起作取舍,他一定会选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