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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桑瞪住他,不如不快:“你身上还穿着外袍,就往人家床上躺!”

稷旻盯着她看了片刻,嗤的一声笑了。

他撑身坐起,拉过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衣带上,朝她偏头:“那就替我脱了。”

玉桑一怔,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按得更紧。

稷旻含笑看着她,仿佛在说,自己往脚上砸的石头,就别喊疼……

……

几声衣料窸窣响,男人宽大的外袍被理得平平整整,挂上衣架。

稷旻躺在床上,偏头看着玉桑忙碌的背影。

挂好衣裳,玉桑回到床边,稷旻伸手一拉让她靠坐在床头边,继而身子一挪枕上她的腿。

他闭上眼睛,低声道:“两刻钟后叫醒我。”

玉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见他真的染了倦意,昏昏入睡,到嘴边的话又咽住。

房中安静极了,有冬芒在外守着,她倒不担心会有人闯进来。

听着稷旻渐渐平顺规律的气息,玉桑难得认真考虑起他们如今的关系状态。

虽然重逢至今,她一直反抗不了他的亲近,但这么久以来,她从未在这种事上坚定的表态。

久而久之,倒像她默认了此事,才让他习以为常,频频找来。

其实,玉桑很清楚,自己从未真正从心里排斥过稷旻的亲近。

其一,是因为前世记忆。

她本就不是带着对他的恨与厌离开,相反的,她希望他往后能好好地。

所以每每触碰时,身体的记忆与习惯比意识更快复苏。

不过他存心激怒,要她不痛快时得另论。

那种情况下,他呼吸都是错的,更遑论碰她。

其二……大约是个有些羞耻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