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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每有政令颁布,?朝臣第一想到的是如何从中牟利,如何通过计策手段来争权夺势,?国将难立。”

“然而,善弄权势者的确比务实勤干者更易平步青云大获风光,在既成事实上,若朝中还不重视实务,用不了多久,此类官职只会沦为寒门子弟聚集之地,加剧朝中派系分化,?上下不通。”

“益州事了后,刺史府一干弄权官僚皆受重罚。”

“可有罚就要有赏,儿臣以为,江古林最适合树为典例。”

“唯有让人瞧见朝廷一样重视实务和有真材实料,才能挖掘更多不同出身的人才,避免他们受门第之限,埋没于权势争斗中。”

稷旻有条不紊一番话,将赵皇后都听呆了。

“这些话,你可有同你父皇讲?”

稷旻不慌不忙道:“讲过。然则父皇有父皇的思虑,儿臣亦觉有理。所以未与父皇深谈。”

“但儿臣此行感悟颇深,这个想法一时半会不想打消。”

“加之在益州时,儿臣确得江娘子悉心照料,相处略显亲密,若被有心之人借此利用,父皇更不会赞同儿臣之见。”

赵皇后懂了稷旻为何说不会接那女子进宫。

他虽得那女子悉心照料,生了些念头,但心中更在意朝中之事。

倘若真的成功将江古林树为鼓励朝臣践行实务的典例,就不能接她入宫。

否则,那些铮铮之言,都会变成他想纳此女子的幌子,成人笑柄。

赵皇后心情复杂,又问:“那私又是什么?”

稷旻默了默,声线逐渐低沉:“私是……纵然儿臣曾得江娘子细心照顾,动了些念头,但宫规礼数大过天,儿臣谨记母后教诲,绝不会逾越。”

“只是,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心里难免有些憋闷,身为太子,儿臣不敢露怯示弱,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母后能听一听儿臣的心事,助儿舒缓心情,还望母后不要嫌烦。”